第二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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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江舞子和吳吉祥來到學校後面一條小巷子裏。
這條巷子雖然狹窄，卻是SY學生的寶地。裏面不僅賣便宜的文具，而且各種小吃物美價廉，都是學生負擔得起的，不少學生放學後都會到這裏吃點零食小吃再回家。
江舞子先給手機貼了膜，然後和吳吉祥一起來到一家小吃店。
門牌上掛著“貓叔小吃”四個字，門框旁貼著個紙殼板子，上面用墨筆豎寫著“羊肉串、酸辣粉、麻辣燙、烤冷面”。紙殼上面吊了個電燈泡，燈光正好照著這幾個字，門口淩亂地擺了幾個白色塑料板凳和藍色塑料桌子。
吳吉祥和江舞子在一張桌子上面對面地坐下，吳吉祥對門裏一位中年大嬸說：“阿姨，來一份酸辣粉，再來一份麻辣燙。”大嬸聽了轉身走進屋裏，在鍋裏撈了起來。
江舞子這時又把手機拿了出來，愛不釋手地看著。她看手機，吳吉祥看她，最後忍不住笑：“再看手機都要被你看出個洞了。”
江舞子靦腆地一笑，想揣回去又舍不得，就繼續在手裏攥著。吳吉祥把書包放在大腿和肚子的空隙處抱著，問江舞子：“你不跟你監護人說聲謝謝嗎？要不現在給他打個電話，讓他知道你收到了。”
江舞子知道吳吉祥說得對，應該跟他道聲謝謝，但不知怎麽她就是不好意思打。吳吉祥以為她不記得秋雋人的電話，就說：“不記得他電話了嗎？我有。”伸手要掏手機。
“不用。”江舞子說，“……我記得。”
她摁亮手機屏幕，撥了個號碼，吳吉祥看見說：“哇，我以為你只記得我和劉老師的電話呢。”
電話通了，江舞子把手機放在耳邊，撥號音一聲聲響起，她忽然有點緊張。
秋雋人沈穩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：“餵？”
江舞子忽然就把電話掛了。
她攥著手機，一聲不響地坐著。
吳吉祥奇怪地問：“沒人接嗎？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
“哦，那發個微信好了。我把他推薦給你。”吳吉祥說著在手機上扒拉了幾下，找到秋雋人的微信，發送給了江舞子：“好了，你加他吧。”
酸辣粉和麻辣燙端上來了，吳吉祥盯著那碗芝麻香四溢的麻辣燙，迫不及待地從筷子筒裏取出一雙筷子掰開，嚷嚷著說：“好香好香！”
江舞子也拿了雙筷子，掰開來正要夾東西吃，忽然手機“叮”一聲響：是一條短信。她點開一看：是秋雋人發來的：“我在開會，有事找我？”
江舞子放下筷子，盯著那短短一行字半天，回覆道：“沒有。就是想謝謝你。”她沒說為什麽 — 她不好意思說得那麽清楚。
片刻短信又響了，是秋雋人的回覆：“不客氣，有事隨時打我電話。”
江舞子放下手機，忽然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，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，也許是秋雋人短信裏的語氣。
吳吉祥見她半天不動筷子，問：“你怎麽不吃，酸辣粉該坨了。”
江舞子慢慢拿起筷子，心不在焉地夾了塊麻辣燙裏的土豆片咬了一口，忽然想起來什麽，拿起手機，打開微信，加了秋雋人。
很快好友申請通過了。
因為總玩吳吉祥的手機，江舞子對這些很熟悉，她點開秋雋人的頭像：是一張景物照 - 臥室的一隅，簡單卻很暖的淡藍色，地中海風格，但並不是上次她看到的秋雋人的家。
江舞子又點開秋雋人的朋友圈：是空的 - 他好像一條朋友圈都沒發過。江舞子有些失望地把手機收了起來，默默地低頭吃起麻辣燙來。
吳吉祥這時候都快吃飽了，拍著小肚皮說：“啊~好滿足。”
她見江舞子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，問：“你怎麽了？因為電話沒打通嗎？”
不等江舞子說話，吳吉祥自己就說：“沒關系啦，等他加了你微信，你在微信上說就好啦。”說完轉頭叫中年大嬸：“阿姨，再來一瓶北冰洋，謝謝~”
喝著北冰洋，吳吉祥托著腮幫子對江舞子說：“你上次在我家還說他不好，但我覺得他對你還挺好的誒。”
江舞子說：“……我沒說他不好。”
“你不是說他……說什麽來著，大概意思就是說他跟別的大人一樣，只是想顯得很有責任感什麽的。”吳吉祥記不清了，亂七八糟地說。
江舞子知道自己確實說過這句話，但她當時並不真是那個意思 - 她只是不相信他傳遞給她的那種感覺，所以寧願把他想成壞人。
她吃了幾口麻辣燙，忽然問吳吉祥：“吉祥，我有沒有跟你說過，我能感覺別人是善意還是惡意的？”
吳吉祥咬著吸管，隨意地說：“說過呀~但這種感覺我也有。”
江舞子放下筷子：“不是的，我說的不是感覺，是感知。”
她伸出手，握住吳吉祥的手腕：“像這樣。”
一股暖流透過吳吉祥的皮膚，溫暖地傳遞到了江舞子的手心裏：“我能感覺到你對我是有善意的，而且如果我再用心些，我還能感到你喜歡我。”江舞子握著吳吉祥的手認真地說。
吳吉祥被江舞子略顯嚴肅的神情弄得有點楞，但她很快拉住她說：“我喜歡你，你看也能看出來啊，不用非得抓著我的手。”
她睜著可愛的眼睛湊近江舞子：“看我的眼睛，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？”說完自己先咯咯地笑起來：“咱們兩個好肉麻啊！”
江舞子被吳吉祥的頑皮弄得有些著急：“不是的，那天他拉住我的手，我也有這種感覺，而且更強烈。”
吳吉祥這下真的有點意外：“你是說你感覺到他喜歡你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喜歡了！”江舞子低聲說：“是溫暖。像我媽媽一樣的。……他是個很溫暖的人。”
校運動會當天，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。
因為運動會的學校多，場地租用的是LY大學的標準運動會場。
這個會場設施完善，分區標準，四面是階梯型露天看臺，主席臺正面朝南，上方掛著鮮艷的大紅色條幅：“SY/GY/LY附屬中學秋季運動會”。
運動會開始前，很多LY大學的大學生端著從食堂剛打完飯的早飯，站在圍欄外有說有笑地瞧熱鬧。他們的圍觀讓場內的高中生們心潮澎湃，就跟他們不是要比賽，而是準備開場秀一樣。
九點整開幕式準時開始。
穿著五顏六色校服的儀仗隊方陣，在激昂的進行曲節奏中，整齊劃一地從會場入口按順序依次入場。
廣播裏，主持人介紹著入場的方隊，甜美的嗓音在藍天白雲下充滿了感染力：“看，現在入場的是SY附屬中學高二三班的同學，他們高舉彩旗，鬥志昂揚！……他們的班徽是一顆冉冉升起的紅色太陽，在太陽的中心是一只和平鴿……”
五彩繽紛的學生方隊一個接著一個地從主席臺前走過。經過主席臺時，全都迅速改成正步走。有的班級還別出心裁，全班整齊地揮舞鮮花，現場的氣氛熱烈到了極點。
臺前熱鬧非凡，臺後江舞子和吳吉祥以及其他兩個場務卻忙得不可開交：他們要給接下來的集體體操表演準備服裝、袖帶，還要測試播放機。
吳吉祥兩手抱著一個比她肩膀還寬的塑料箱，裏面裝滿了各色的小旗，撅著嘴對江舞子說：“我表妹的同學的姐姐是在電視臺工作的，就是給各種綜藝節目還有晚會布置會場。我原來可羨慕她的工作了，因為可以見到明星，但現在我覺得也沒那麽好了，累死了。”
江舞子拖著一個大紙箱子，連踢帶拽地往前走，邊走邊問：“她都見過誰呀？”
“見過不少，但沒有一個我喜歡的。”
“哦，那就更沒有我喜歡的了。”
吳吉祥往上翻了翻眼睛，一臉無奈：“嗯，對，你的桑田佳佑。”
兩人說著來到場後的倉庫，把東西分門別類地堆成幾堆，等運貨車過來把東西運到前操場去。等的功夫，江舞子拿出手機，插上耳機跟吳吉祥一起聽音樂。
聽得正投入，忽然有人站在了她倆跟前，個子很高，把她倆頭頂的太陽都遮住了。
兩人擡起頭，看見面前站了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生，濃眉大眼，長得很陽光，頭上戴著NY的棒球帽，穿著LY中學的運動校服。
男生沖江舞子眨眨眼，兩指並攏在太陽穴旁比了個“hi captain”的手勢：“哈嘍。”
江舞子並不認識他，看了看吳吉祥，吳吉祥也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她，顯然也不認識。
男生哈哈一笑，抓住江舞子的手裝模作樣地握了握：“江舞子？我叫李磊，秋雋人是我舅舅。”
江舞子立刻輕“啊”了一聲，站了起來：“你好。”
李磊又笑著沖吳吉祥打了個招呼。
江舞子一邊悄悄打量著李磊，一邊問：“你是LY的嗎？”
“對，我參加下午的籃球賽。你們來嗎？我可以帶你們去運動員休息區看看。”李磊爽快地說。
江舞子跟吳吉祥默契地對視了一眼。
“去嗎？”江舞子用嘴型輕聲問吳吉祥。
吳吉祥看了看李磊，雖然有點認生似的，但還是耐不住想看籃球賽現場的好奇心，就點了點頭。
李磊見兩人同意了，伸手捉住帽檐往上提了提：“行，那就這麽說定了。下午一點半我在這裏等你們。”
這時遠處有幾個男生，手拿籃球沖他們這邊喊：“李磊，幹什麽呢？”
李磊回頭看了一眼，對江舞子和吳吉祥說：“那下午見！”轉身跑走了。
看著他跑遠的身影，江舞子心裏卻在想：“他是怎麽認出我的呢？……是秋雋人跟他說的嗎……？”
開幕式結束後，運動會正式開始了。
因為參賽人數多，所以光單人項目就進行到了中午。下午是團體項目，三點之前是足球，四點開始是籃球友誼賽。
按照之前約好的，下午一點半李磊準時來找江舞子，然後帶著她倆在籃球場內部轉了一圈。
足球賽那邊這時正進入尾聲，大部分人還都在那邊觀賽，所以籃球場這時候沒什麽人，零星地只有幾個男生坐在一起打游戲，看見李磊領了兩個女生進來，有人擡起頭好奇地打量了他們幾眼。
“是不是不太好？”江舞子小聲問李磊。
“沒事，有女生來，他們其實心裏可高興了。”
吳吉祥聽了忍不住笑出來，李磊看見問：“我還沒問你名字呢，你叫什麽？”
吳吉祥說了自己的名字，李磊笑著說：“你名字真喜慶。”
吳吉祥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劉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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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條巷子雖然狹窄，卻是SY學生的寶地。裏面不僅賣便宜的文具，而且各種小吃物美價廉，都是學生負擔得起的，不少學生放學後都會到這裏吃點零食小吃再回家。
江舞子先給手機貼了膜，然後和吳吉祥一起來到一家小吃店。
門牌上掛著“貓叔小吃”四個字，門框旁貼著個紙殼板子，上面用墨筆豎寫著“羊肉串、酸辣粉、麻辣燙、烤冷面”。紙殼上面吊了個電燈泡，燈光正好照著這幾個字，門口淩亂地擺了幾個白色塑料板凳和藍色塑料桌子。
吳吉祥和江舞子在一張桌子上面對面地坐下，吳吉祥對門裏一位中年大嬸說：“阿姨，來一份酸辣粉，再來一份麻辣燙。”大嬸聽了轉身走進屋裏，在鍋裏撈了起來。
江舞子這時又把手機拿了出來，愛不釋手地看著。她看手機，吳吉祥看她，最後忍不住笑：“再看手機都要被你看出個洞了。”
江舞子靦腆地一笑，想揣回去又舍不得，就繼續在手裏攥著。吳吉祥把書包放在大腿和肚子的空隙處抱著，問江舞子：“你不跟你監護人說聲謝謝嗎？要不現在給他打個電話，讓他知道你收到了。”
江舞子知道吳吉祥說得對，應該跟他道聲謝謝，但不知怎麽她就是不好意思打。吳吉祥以為她不記得秋雋人的電話，就說：“不記得他電話了嗎？我有。”伸手要掏手機。
“不用。”江舞子說，“……我記得。”
她摁亮手機屏幕，撥了個號碼，吳吉祥看見說：“哇，我以為你只記得我和劉老師的電話呢。”
電話通了，江舞子把手機放在耳邊，撥號音一聲聲響起，她忽然有點緊張。
秋雋人沈穩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：“餵？”
江舞子忽然就把電話掛了。
她攥著手機，一聲不響地坐著。
吳吉祥奇怪地問：“沒人接嗎？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
“哦，那發個微信好了。我把他推薦給你。”吳吉祥說著在手機上扒拉了幾下，找到秋雋人的微信，發送給了江舞子：“好了，你加他吧。”
酸辣粉和麻辣燙端上來了，吳吉祥盯著那碗芝麻香四溢的麻辣燙，迫不及待地從筷子筒裏取出一雙筷子掰開，嚷嚷著說：“好香好香！”
江舞子也拿了雙筷子，掰開來正要夾東西吃，忽然手機“叮”一聲響：是一條短信。她點開一看：是秋雋人發來的：“我在開會，有事找我？”
江舞子放下筷子，盯著那短短一行字半天，回覆道：“沒有。就是想謝謝你。”她沒說為什麽 — 她不好意思說得那麽清楚。
片刻短信又響了，是秋雋人的回覆：“不客氣，有事隨時打我電話。”
江舞子放下手機，忽然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，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，也許是秋雋人短信裏的語氣。
吳吉祥見她半天不動筷子，問：“你怎麽不吃，酸辣粉該坨了。”
江舞子慢慢拿起筷子，心不在焉地夾了塊麻辣燙裏的土豆片咬了一口，忽然想起來什麽，拿起手機，打開微信，加了秋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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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總玩吳吉祥的手機，江舞子對這些很熟悉，她點開秋雋人的頭像：是一張景物照 - 臥室的一隅，簡單卻很暖的淡藍色，地中海風格，但並不是上次她看到的秋雋人的家。
江舞子又點開秋雋人的朋友圈：是空的 - 他好像一條朋友圈都沒發過。江舞子有些失望地把手機收了起來，默默地低頭吃起麻辣燙來。
吳吉祥這時候都快吃飽了，拍著小肚皮說：“啊~好滿足。”
她見江舞子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，問：“你怎麽了？因為電話沒打通嗎？”
不等江舞子說話，吳吉祥自己就說：“沒關系啦，等他加了你微信，你在微信上說就好啦。”說完轉頭叫中年大嬸：“阿姨，再來一瓶北冰洋，謝謝~”
喝著北冰洋，吳吉祥托著腮幫子對江舞子說：“你上次在我家還說他不好，但我覺得他對你還挺好的誒。”
江舞子說：“……我沒說他不好。”
“你不是說他……說什麽來著，大概意思就是說他跟別的大人一樣，只是想顯得很有責任感什麽的。”吳吉祥記不清了，亂七八糟地說。
江舞子知道自己確實說過這句話，但她當時並不真是那個意思 - 她只是不相信他傳遞給她的那種感覺，所以寧願把他想成壞人。
她吃了幾口麻辣燙，忽然問吳吉祥：“吉祥，我有沒有跟你說過，我能感覺別人是善意還是惡意的？”
吳吉祥咬著吸管，隨意地說：“說過呀~但這種感覺我也有。”
江舞子放下筷子：“不是的，我說的不是感覺，是感知。”
她伸出手，握住吳吉祥的手腕：“像這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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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吉祥被江舞子略顯嚴肅的神情弄得有點楞，但她很快拉住她說：“我喜歡你，你看也能看出來啊，不用非得抓著我的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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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舞子被吳吉祥的頑皮弄得有些著急：“不是的，那天他拉住我的手，我也有這種感覺，而且更強烈。”
吳吉祥這下真的有點意外：“你是說你感覺到他喜歡你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喜歡了！”江舞子低聲說：“是溫暖。像我媽媽一樣的。……他是個很溫暖的人。”
校運動會當天，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。
因為運動會的學校多，場地租用的是LY大學的標準運動會場。
這個會場設施完善，分區標準，四面是階梯型露天看臺，主席臺正面朝南，上方掛著鮮艷的大紅色條幅：“SY/GY/LY附屬中學秋季運動會”。
運動會開始前，很多LY大學的大學生端著從食堂剛打完飯的早飯，站在圍欄外有說有笑地瞧熱鬧。他們的圍觀讓場內的高中生們心潮澎湃，就跟他們不是要比賽，而是準備開場秀一樣。
九點整開幕式準時開始。
穿著五顏六色校服的儀仗隊方陣，在激昂的進行曲節奏中，整齊劃一地從會場入口按順序依次入場。
廣播裏，主持人介紹著入場的方隊，甜美的嗓音在藍天白雲下充滿了感染力：“看，現在入場的是SY附屬中學高二三班的同學，他們高舉彩旗，鬥志昂揚！……他們的班徽是一顆冉冉升起的紅色太陽，在太陽的中心是一只和平鴿……”
五彩繽紛的學生方隊一個接著一個地從主席臺前走過。經過主席臺時，全都迅速改成正步走。有的班級還別出心裁，全班整齊地揮舞鮮花，現場的氣氛熱烈到了極點。
臺前熱鬧非凡，臺後江舞子和吳吉祥以及其他兩個場務卻忙得不可開交：他們要給接下來的集體體操表演準備服裝、袖帶，還要測試播放機。
吳吉祥兩手抱著一個比她肩膀還寬的塑料箱，裏面裝滿了各色的小旗，撅著嘴對江舞子說：“我表妹的同學的姐姐是在電視臺工作的，就是給各種綜藝節目還有晚會布置會場。我原來可羨慕她的工作了，因為可以見到明星，但現在我覺得也沒那麽好了，累死了。”
江舞子拖著一個大紙箱子，連踢帶拽地往前走，邊走邊問：“她都見過誰呀？”
“見過不少，但沒有一個我喜歡的。”
“哦，那就更沒有我喜歡的了。”
吳吉祥往上翻了翻眼睛，一臉無奈：“嗯，對，你的桑田佳佑。”
兩人說著來到場後的倉庫，把東西分門別類地堆成幾堆，等運貨車過來把東西運到前操場去。等的功夫，江舞子拿出手機，插上耳機跟吳吉祥一起聽音樂。
聽得正投入，忽然有人站在了她倆跟前，個子很高，把她倆頭頂的太陽都遮住了。
兩人擡起頭，看見面前站了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生，濃眉大眼，長得很陽光，頭上戴著NY的棒球帽，穿著LY中學的運動校服。
男生沖江舞子眨眨眼，兩指並攏在太陽穴旁比了個“hi captain”的手勢：“哈嘍。”
江舞子並不認識他，看了看吳吉祥，吳吉祥也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她，顯然也不認識。
男生哈哈一笑，抓住江舞子的手裝模作樣地握了握：“江舞子？我叫李磊，秋雋人是我舅舅。”
江舞子立刻輕“啊”了一聲，站了起來：“你好。”
李磊又笑著沖吳吉祥打了個招呼。
江舞子一邊悄悄打量著李磊，一邊問：“你是LY的嗎？”
“對，我參加下午的籃球賽。你們來嗎？我可以帶你們去運動員休息區看看。”李磊爽快地說。
江舞子跟吳吉祥默契地對視了一眼。
“去嗎？”江舞子用嘴型輕聲問吳吉祥。
吳吉祥看了看李磊，雖然有點認生似的，但還是耐不住想看籃球賽現場的好奇心，就點了點頭。
李磊見兩人同意了，伸手捉住帽檐往上提了提：“行，那就這麽說定了。下午一點半我在這裏等你們。”
這時遠處有幾個男生，手拿籃球沖他們這邊喊：“李磊，幹什麽呢？”
李磊回頭看了一眼，對江舞子和吳吉祥說：“那下午見！”轉身跑走了。
看著他跑遠的身影，江舞子心裏卻在想：“他是怎麽認出我的呢？……是秋雋人跟他說的嗎……？”
開幕式結束後，運動會正式開始了。
因為參賽人數多，所以光單人項目就進行到了中午。下午是團體項目，三點之前是足球，四點開始是籃球友誼賽。
按照之前約好的，下午一點半李磊準時來找江舞子，然後帶著她倆在籃球場內部轉了一圈。
足球賽那邊這時正進入尾聲，大部分人還都在那邊觀賽，所以籃球場這時候沒什麽人，零星地只有幾個男生坐在一起打游戲，看見李磊領了兩個女生進來，有人擡起頭好奇地打量了他們幾眼。
“是不是不太好？”江舞子小聲問李磊。
“沒事，有女生來，他們其實心裏可高興了。”
吳吉祥聽了忍不住笑出來，李磊看見問：“我還沒問你名字呢，你叫什麽？”
吳吉祥說了自己的名字，李磊笑著說：“你名字真喜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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